可我在看到她背影的那一刹那,竟有些后悔,想喊她回来,口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,像万里霜还在时一样,是个废物。
万里霜的忌日时我去了她的墓前,江寥早已到了。
“寥少爷。”
我主动唤他,如同多年前一般。
他身形一顿,银丝衬得整个人风霜而苍老,回头冲我艰难地笑了笑。
“凌霄,你来了。”
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曾经名动一时、令天下女子爱慕的无双公子。
他只有二十九岁,却似知天命之年,深陷的凹眼窝与骨瘦如柴的身体无一不昭示着寿命将至。
“凌霄,”江寥看向我,“你恨我么?”
我将怀中的面具取了出来,淡淡地开口:“都这么久了,还说这个做什么。”
江寥十二岁生辰那晚,江府热闹异常,只有我独自坐在傀儡房,看着自己的同族被铁炉烧成汁水,熔铸成面具。
根本不需要绑起来,他们很听话,乖乖地自己躺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