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儿多好啊,是爹的小心肝大宝贝,又乖又甜又听话,儿子就不行。”
江寥面容扭曲地从一旁拿了面铜镜,照了照自己,随后慢慢地将目光移向我,手指着自己的脸。
“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,不如早死早超生。”
他还算有自知之明。
我只能无奈地笑了笑,用朱砂笔圈出了他写错的地方,问:“这首《木兰花》可是先生昨日刚教的,怎么空着不写?”
“啊——你说的是‘人意共怜花月满’后边的那句?”江寥懒洋洋地扫了一眼,道:“这么弱智的题谁不会,我就是不想填。”
我微微一怔:“为什么?”
“花好月圆人又散。欢情去逐远云空,往事过如幽梦断。”
他嗤笑一声,起身伸了个懒腰,故作苍老之态,艰难地锤着自己的后背,道:“太惨了,老子才不干。”
我只能长叹一声,将功课扔到一旁。
难怪家主终日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。
不过是几句前人的诗句而已,费得着那么计较。
“今日老头子……似乎不在家啊。”
江寥诡异一笑,我心觉不妙,果不其然他下一刻便在我的脸上怼了一张又厚又重的铁面具,抄了手放声狂笑,甚是嚣张跋扈。
果真是世家的孩子,身上一堆的臭毛病,若不是家主将他往死里打,指不定如今要长成个什么玩意儿。
“走,咱哥俩出门溜一圈,你的脸太显眼,被姑娘看见哪都去不了。”
江寥扒着墙头,身体费力地往上拱,那模样甚是滑稽可笑。
面具内我的嘴角抽得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