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敬定在听到“蘼芜”二字时微微敛了眸子,睫羽在鼻翼留下一道漂亮的剪影。
“听老爹说,老娘自从来到大祁后,以为自己体内的脱骨香毒性不大,便没怎么管,日复一日年复一年,毒素越来越多,想救的话只能种下与脱骨香完全相克的‘活色生香’之毒。”
江离耸了耸肩,一副没事人的模样。
“谁能想到这玩意居然会从娘胎里带出来。”
活色生香,毒性与名同义,此毒极为女子所喜爱,与脱骨香的不同在于后者脱皮、而前者生皮。
新皮附在最外层,里面的老皮会逐渐化脓腐烂、血顺着经脉流入体内,倘若不用烈酒冲出,死状只会比脱骨香更惨烈。
月儿只顾着闷头狂吃,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。
旁人的事,又与自己何干呢?
江离百无聊赖地等着她吃完,将人丢去了客房休息,只玩笑般地撂下一句“众生皆苦,你也不过如此”便拍拍娇臀走人,进了隔壁的客房休息。
她一回头便撞到了紧跟在自己身后进来的赫敬定。
这厮周身由千年玄铁打造,硬度可想而知,江离险些撞得满头包,登时气得拿手中的竹棍戳了一下他。
“鬼鬼祟祟,坏人!”
赫敬定默默地凝视她片刻,小心翼翼地环臂抱住了她。
“我曾无数次痛恨自己为何与你不同,如今却庆幸自己是傀儡。”
江离纳闷地歪了歪小脑袋:“小定子?”
“或许杜若所言不错,我们生而为傀儡,已是不争的事实,无力去改变什么。”赫敬定埋首在她颈窝,冰冰凉凉的鼻尖摩挲着少女温热的肌肤,轻声叹息,“阿离,你终有一日会离我而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