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儿表情麻木,声音也冷到了极点。
江离不知为何竟想到了自己。
自暴自弃,自残自戕,甚至将杜若交予的任务中应被她干脆利落封喉的恶人千刀万剐、剥皮放血,只为了泄愤和作乐。
当杀人成为一种快乐,无疑是最痛苦的状态。
怀中的小姑娘便要即将步她的后尘。
赫敬定皱了眉:“药方没错,为何会不起作用?”
“我怕你不许,便没告诉你。本想着七日后来看看萧湘试药的结果如何,再将关键之物偷偷地混在药丸中,没想到你已经发了下去,而试药的结果也不得而知。”
江离笑着抬起了自己的指尖。
若不细看根本不会察觉,少女柔嫩白皙的指尖上竟有一个小小的红点,像是被极为锋利的针刺过后结的痂。
“是我的血。”
以毒攻毒才是这副药方的诀窍。
赫敬定瞳孔一缩,厉声道:“什么?”
“我那亲娘万里霜的一生璀璨辉煌,给沙陀罗国留下了背叛的巨大阴影,给大祁留下了取之不竭的财富,给老爹留下了无穷的执念和疯狂。”
江离懒洋洋地自嘲道:“却只给我留了一身的剧毒。”
赫敬定从未听她真正地诉过苦,如今只短短的一句,自己便呼吸微滞,可想而知她该有多痛。
“我也不想喝酒,毕竟喝多了伤身。”
她朗声笑道:“可是不喝不行啊,一日不喝……我真会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