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最爱骂人废物,而赫临逍最恨的便是被人骂成废物。
“枉费寥少爷一番苦心,特意避过天工巧,用自己独闯的偃师之技制造出了你。”
赫临逍的手指长驱直入,穿透了杜若的颅顶,五指紧握她的玲珑,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你却还是一副死物的恶心模样。”
杜若在世间存在了二十余年,绝无仅有的一次竟弯了唇角,微微一笑。
“傀儡就是傀儡,不该懂的最好别懂。”
她是傀儡,永远不会变成活人。
为何智傀都想变成活人?
如此可笑又可悲,厌恶着自己的存在,永远渴望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,一辈子有的只是痛苦和遗憾。
智慧和情感本便不是傀儡该有的东西。
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
既然是死物,便做好死物该做的事,倘若沾染了爱与恨,即便有了活人的相貌和灵魂又如何?
“死去”的终究是最真实、最原初的自我。
她不会那么傻。
杜若知道自己是智傀,只是她无比享受着作为傀儡的生活,简单而充实,那些复杂的纷扰与她何干?
钢铁与青铜没有眼泪、更不会心痛,那些虚伪而做作的情感皆是活人一厢情愿强加在他们傀儡身上的。
赫临逍声色缥缈,仿佛遥隔千里之外,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。
“你不懂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