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花蛇群死了一大半,剩下的见到江离便落荒而逃,方圆一里之内再见不到任何蛇影,干净得仿佛被洒遍了雄黄一般。
两头骡子早便被毒蛇给咬死了,江离面色不善地摸了摸它们冰冷的体温,道:“附近找间客栈先落脚,买两匹马再走。”
宋希夷羞愧难当,若非他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。
能将西南认成东南,人才也。
“此事是宋某的错,离姑娘消消气。”宋希夷小心翼翼地向她道歉,“这找客栈的功夫我是擅长,你放一百二十个心,绝对不会再出错!”
江离撇了撇嘴。
谁信他谁便是个傻子。
苗疆比之中原,多山多丘陵,沼泽也不少,行路困难极难通商,是以便不甚富裕,还颇为贫困,走了许久也不见一家客栈。
宋希夷的额角缓缓滑落下一滴冷汗。
这可如何是好?
江离面上笑得娇俏可人,比三春的葵花都灿烂,但他却丝毫未曾忽视少女白嫩手指上缠着坚韧的傀儡丝。
只要那柔弱无骨的手臂轻轻一挥,他的脑袋和脖子便得彻底说再见了。
宋希夷慌得双目发昏。
“沿着直走,不出百步便有客栈。”
江离手中的竹棍随意指了个方向,懒洋洋地道。
宋希夷极目远眺也没能看见什么,山谷中雾气太重,不过十余步的距离便无法视物。
况且她还是个瞎子,如何敢断定客栈的方位所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