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省了我撮合你们,可惜如今也用不到借此引来端王了。”
她解下腰间的酒葫芦,拔开木塞痛饮,饮罢后则用竹棍串了顶端的绳环,扛在了肩上。
“世间千万光明途,何必一条路走到黑。江天万里是水长东手中大祁最富的钱庄又如何,还不是趁火打劫、抢了江家的?”
江离每说一句,赫敬定的眉头蹙得便越深,水清澜想凑到他身旁求得庇护,却被一把推开,毫不留情。
军中没有女人,大抵“怜香惜玉”一词在赫敬定的眼中根本不存在。
亲兵不消片刻皆已到了东厢房附近,将江离团团包围,乌压压的一群人看得人心里格外发堵,赫敬定缓步向她走去。
“孤知道江氏,知道你。”
果然。
江离撇了撇嘴,道:“我可听到脚步声了,很多,王爷竟然要抓我,亏我还以为咱们是朋友呢。”
赫敬定薄唇轻颤,敛眸静思,许久才道:“孤会护你于王府无虞。”
“活人就是爱撒谎,”江离手中的竹棍被她无意识间捏得咔吧作响,脸上却笑意吟吟,“你都知道了,还能容下我?除非见鬼。”
不过是个似乎对她有意思、而她也难以抑制地稍稍动了歪脑筋的活人,没什么大不了的,不要便不要了。
连命都能舍弃,更何况是外人尚未能保证的真心呢?
她转身伸了个懒腰,几十个亲兵皆在同一时刻冲了上去,意图制服江离,不料她吹了声口哨,方才被放飞的铜雀竟早已埋伏在众人身后,闻声立即自口中吐出了上百根银针。
虽无毒,却也能扎人痛得乱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