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无论是成为天偃继承荣誉,还是杀光皇室为江家报仇,我替你做,不哭了,好不好?
——不要你做我的主人,我想要……
“你”是谁?
“我”……又是谁?
赫敬定头痛得厉害,长眉紧蹙,拼命克制却无济于事,俊美的面容上竟布满痛苦之色。
李忠仍执迷不悟,听他道完谢后,江离随手拔了酒葫芦的木塞,高高地悬起,樱唇接了清冽甘甜的酒液,唇瓣被染得湿润明亮。
有滴酒液蜿蜒成一线,顺着白皙细腻的脖颈滑入胸前的衣襟,晕染开来。
像一滴泪。
“长记别伊时,和泪出门相送。”
她摇摇晃晃地拄着竹棍离开,大山沉默不语地跟在身后,隔断了赫敬定近乎疯魔的目光。
只有软糯的少女哼唱声回荡在风中,混合着冰冰凉凉的雪花、和那些烟火红尘一同沉沉地压在了他的心上。
“如梦!如梦!残月落花烟重。”
那是正门的方向,她想离开王府。
赫敬定薄唇微启,并未朗声,却确信她能听得一清二楚,“孤要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“王爷不是立志要成为天偃么?”
江离猛然回首,一缕长发调皮地黏在了她的唇角。不施粉黛便已清丽脱俗,若是那双眸子能视物,必然清妙灵动,天下无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