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离却是个例外。
天下皆是黑糊糊的一片,再俊、再凶都没可怕到哪去——反正她瞎。
赫敬定与她一路同骑而行,江离大大方方地依在他胸前,隐约能嗅到他发梢的松木香,清冷而宁静,让人忍不住想再靠近一些。
周围的亲兵倒吸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,却没一个人敢开口,皆面面相觑,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不可思议。
这丫头虽未梳洗打扮,但已能看出美人儿的轮廓来,比之久负盛名的大祁绝色——水清澜竟不遑多让。
不过……王爷平日闲暇时要么练剑,要么捣鼓他的那些齿轮、木楔和铁块,今日怎的突然有了兴致?
赫敬定沉默许久,问道:“冷?”
那声音低沉而幽冷,尤为悦耳动听,往人心底一挠,酥酥麻麻得紧,怕是能令不少女子心潮澎湃。
可惜江离对傀儡才感兴趣,听活人说话内心毫无波动,只怨念十足地点了点头,厚脸皮地摸了摸他的狐裘。
“你这个不错诶,我也想有一件。”
亲兵们皆不约而同地嘴角一抽。
那可是皇上御赐、天下仅此一件的供品,有价无市,她眼光倒是好。
“喜欢便给你。”
下巴都要惊掉了。
这小姑娘究竟是谁?
江离也纳闷,“真冤枉”殿下和她不过初识,他为何如此自来熟?不是说孤僻吗?
愣是没看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