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晨夕混沌的脑子里浮现出蓝梅的面容,正如香菜所说,大猫,土狗都来看望过自己,只不过没有多说什么,带了几包好烟给顾晨夕尝尝,知道他没烟抽,一个人孤独寂寞的,虽说做不了什么,也不知道怎么安慰,只能陪你一起坐一会,抽根烟。
顾晨夕很满足,也很感激。可蓝梅呢?她为什么没来?顾晨夕想知道,急切的想知道,甚至于想要开口询问,可惜他开不了口了。
连抬起头也做不到。
“蓝梅啊,怕是现在最想手刃你的人,她的父母,可都是被神殿的爪牙杀死的呢,呵呵呵……”
香菜笑着,笑声越来越远。
顾晨夕浑身颤抖了一下,他竭尽全力的想要叫住香菜,却只能满脸不甘的闭上双眼。
香菜看着陷入昏迷的顾晨夕,冷笑一声,随即关上大门。
光明消逝,周遭的一切又被黑暗吞没。
不知过了多久,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,传来一声叮铃的声响。
……
……
“据市气象局预报,本市即将迎来新一轮强降雨天气,局部地区会出现特大暴雨现象,由此可能引发山体滑坡,泥石流等重大自然灾害,提醒各相关部门做好防范工作,也提醒广大的市民朋友做好防备,减少出行……”
汽车里的电台继续播报着,司机听完不满的撇着嘴,气恼道:“a的,又下雨,还是暴雨,本来最近生意就不好,这还让不让人活了?”
对于司机的谩骂,坐在后排的江淮珊珊一笑,说:“是啊,这年头,钱是越来越不好挣了。”
“那可不,钱难挣是一回事,挣了钱没命花才是最窝气的,就拿我一个远方亲戚来说,辛辛苦苦在外面搞了大半辈子,起得比鸡早,睡得比狗晚,好不容易存点钱,结果你猜怎么着?”
“怎么着?”
“病了!一查肺癌中期!要我说是个晚期都比中期好,晚期直接不治了呗,反正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,还不如把钱省下来留给他儿子,这辈子也算是没白忙活。”
“听你这意思,他还是治了?”
司机点点头,叹气道:“他自己也不想治的,可拗不过他媳妇,儿子的劝说,还是选择接受治疗。”
前面堵车了,司机利用这个空余时间掏出烟,开口询问江淮,“抽烟不?”
江淮笑着摇摇头,“不了,谢谢。”
司机不多强求,自己点上一根,打开窗户,开始吞云吐雾起来。
“最后没治好,你知道的,癌症这个东西,几乎就是绝症了,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,治了大半年,花光了他和他媳妇所有的积蓄,最后人财两空,哎……”
司机深深的叹了口气,江淮的表情也有些愕然,叹惋道:“这就是命啊。”
司机道:“命运无常,多坎坷啊。”
接着,他指着天边那朵巨大的乌云道:“这次的暴雨不知道又要打坏多少的庄家,那些农民怕是要白忙活一年了。”
“都不容易啊。”江淮说。
此时,北京时间不过才下午五点左右,天已经很黑了,乌云如一个巨大的锅盖,笼罩在城市的上方。
狂风不止,大雨将临。
出租车在车流中见缝插针,在司机无比精湛的车技下,很快挤出了拥挤的车流,司机猛加油门,一路飞驰。
一路上,司机的话匣子彻底打开,吹着各式各样的流弊。
谈人生,谈理想,谈事业,谈家庭,无所不谈。
而坐在后排的江淮却兴致不高,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。
他才出了趟差,身心疲惫,实在没有多的精力和司机扯这些有的没的,此刻的他只想休息一下。
司机也感觉到了,没有再多说话,自顾自的哼起歌来。
当出租车行驶到一座高架桥上时,本来就困意十足,正昏昏欲睡的江淮突然惊醒,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。
“怎么了?”司机感受到了异常,看着反光镜向江淮问道。
江淮没有回答,只是翻过身,透过后备箱上的窗户往后望去。
“到底怎么了?”看着江淮急切的表情,司机再次询问道。
没有什么发现的江淮无奈的回过头来,他摇摇头,神情有些难看。
因为在刚才,在江淮就要闭上眼的那一刻,透过车窗,他看到了一个女人,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。
虽然没看清楚相貌,但江淮可以肯定她很漂亮,超级漂亮,只是一瞬,让江淮瞬间睡意全无,更奇怪的是那女人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,可是在哪里呢?江淮想不起来。
“女人?”司机哈哈大笑,“老弟,怕不是你梦中见到的女人吧。”
“这是哪啊?这是高速公路,是高架桥,怎么可能有人在这上面走,还是一个万里挑一的美女?你看错了。”司机斩钉截铁道。
对啊,这是在高速公路上,怎么可能会有人在上面胡乱走动,这也是江淮刚才震惊的原因。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?江淮这样想着,拍着自己的脑袋,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。
司机还在继续的嘲笑着江淮,江淮只能珊珊陪笑,外面下起来了小雨,接着越来越大,越来越大。
……
暴雨来袭,一条条水柱肆虐的洗刷着这座城市。才短短半个时辰,街上的雨水已经堆积到了半个膝盖左右的位置。
而在云层之上,七千米的高空中,刚刚御剑飞行进入江北境内不过十公里左右的刘梦停下了脚步,因为在他的视线内,不知什么时候起,出现了无数的绿叶,而且其数量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。
这里怎么可能出现树叶呢?刘梦脸色凝重的抓起一片查看,和普通的树叶没有差别,这是怎么一回事?
刘梦不明所以,只是直觉告诉他这并不简单,不过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如果光凭这种手法就想吓退他,也太看不起“执剑”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