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襄阳只重重握着她的手,一字一句道:“亦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们从来不是是非不分的人,在这强权之下,大家都不愿发生这样的事情,可谁又奈何得了谁,你看,我不也一样,我简直讨厌死那个狗屁九王爷,不照样得忍着恶心乖乖嫁给他么,你的处境如今还不如我了,咱们心疼你都来不及,如何会怪你。”
郑襄阳说着,沉吟了一阵,又继续道:“姝儿从来没有怪过你,她也知道,你想问的不是她,而是——”
说到这里,郑襄阳抬着眼,看着卫臻,一字一句道:“你想问的是方大公子对不对,姝儿让我转告于你,她方静姝的兄长是不会轻易被打倒的。”
时隔一月有余。
这还是头一次有人主动在卫臻跟前提起这个名字。
卫臻只有些讷讷的看着郑襄阳。
郑襄阳继续道:“我这一次去,见到方大公子了。”
说着,见卫臻目光微颤,郑襄阳又道:“他已经可以下榻了。”
那会儿隔得远,虽有些瞧不太清。
远远地,只见窗子敞开了。
一身里衣的方修远正端坐在窗前,提笔书写着什么。
距离一月之久的宫宴宴上,眼下那位清风如月,纤尘不染的俊逸身影瞧着清瘦了许多,只觉得形容枯槁,失了许多精气神,且时不时咳嗽几声,不过,虽有些羸弱,但落在郑襄阳眼里,却莫名觉得,眼前这个书生虽一身书生之气,可他身上的气节与坚韧,不比战场上的铁血战士弱。
郑襄阳素来有些瞧不上那些羸弱书生,方修远却是唯一令她改观之人。
他做了她郑襄阳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