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好了,就让他们一起上,”银绒激动地动了动头顶狐耳,搓手期待道,“给我捶腿捏肩,对了,你们这里有没有葡萄?”

可话音未落,原本躺在地上装死的城阳老祖忽然暴起。

银绒是从小听琵琶镇的说书先生讲朝雨道君降妖伏魔的事迹长大的,但听归听,到底耳听为虚,今日他才明白什么叫眼见为实。

太残忍了。

老祖的杀伐手段,哪里像个清冷端方的名门正派?比未开灵智的猛兽厮杀还要凶残啊!

银绒一开始还能看到大小妖族群起攻之,看到老祖一剑斩断蛇妖七寸,徒手捏碎其妖丹的血腥画面时,便不敢再看,捂住眼睛缩到角落里。

待到洞府中似乎已尘埃落定,银绒才试着睁开眼睛,只见洞内残尸遍地,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满洞府的大妖,全都化作了碎尸,似乎无一生还……总之很不符合祖宗一贯的审美,要知道,城阳老祖连自己的卧房里多出一根狐狸毛,也会勒令傀儡仆从们兢兢业业地捡毛捡上几个时辰,才肯就寝!

今日是怎么了?弄得这般血腥,不像是单纯的“降妖除魔”,倒像是泄愤似的,什么事把他气成这样啊?

而那些“美男子”不知是吓晕过去,还是被祖宗使了术法,总之排排倒,躺也躺成一串儿,全都失去了知觉。

城阳牧秋脱掉沾了血的外袍,走到银绒面前蹲下,一字一顿地说:“没有什么少主,妖王相魅并其所有姬妾,当年都被我赶尽杀绝了,不会有什么少主。”

“哦。”银绒看到祖宗如今这幅凶神恶煞的尊容,有点怕,又缩了缩,小声说,“我也没有相信。”

等等,他陡然反应过来,原来城阳牧秋什么都听到了,也就是说,祖宗刚刚全程都在装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