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中大骇,脸上顿时失了血色,一时只觉天塌地陷,却听谢虔又道,“他是痴傻,你是疯癫。天作之合。”
谢虔补充道:“不过是区区的经脉断裂,紫府干涸罢了。”
温珩动作一滞,声音隐隐带了警告:“谢虔。”
“切,”谢虔翻了个白眼,反手扔过两瓶药,打着哈欠往回走,“一日一粒,七日即可。明天把药费和诊费补齐啊。”
“师兄,”我猛地醒过神来,淡声道:“既如此——”
“你早些歇息吧。”
说着说着,我只觉眼眶升起一股热意,我强忍犯上眼眶的酸意,急忙转身离去。
“乐生,”温珩有些慌乱地拉住我,“我辈修行中人,哪个没有受过伤,乐生莫要生气,我自己的身体,我自己知晓。瞒着你,不过是因为这并不妨事,无需平白叫你伤心。”
我抿着唇,沉默着,并不说话。
如何叫做不妨事?如何叫我不气?
可我更气的是我自己。
我忍过经脉俱断之痛,也受过紫府干涸,灵力贫瘠之苦,一个修士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,那断经历每一段回忆都是那么的黑暗惨烈,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,我却害得师兄也重复了我的痛苦。
师兄他一直都在忍受这些,我却一无所觉。
我早该知道他素来如此,纵然再苦再痛,也不愿向我透露半分,可他不说,我便能全然无视了吗?
浓郁的自责与懊悔压得我喘不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