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刚才我也说了,那块地特别的贵,等门票盈利够买地钱了,估计也是几十年以后的事情了。”
这是郭正清昨天跟上面商量之后得出的两个解决办法,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第三条路了。
听郭正清说起这个,不等景安泓开口,坐靠在病床上的楚绣娘就急忙开口说道:“大人,我们把地买下来!”
景家的老宅虽然不是什么祖宅,却也是楚绣娘跟丈夫新婚时花了家里大半的积蓄才添置的落脚地。
景家祖辈一直生活在淮西,楚绣娘和丈夫是同乡,当时景家和楚家都是穷得叮当响的人家,虽然景家的条件相对要好一些,但也只是有七八亩薄田堪堪糊口罢了。
也是景安泓的父亲景浦元有本事,作为一个农家汉子却不愿意一辈子都在地里刨食,硬是在前朝那个皇帝昏庸、奸臣当道的年月里挣扎着把家业立了起来。
在楚绣娘心里,丈夫是顶顶厉害的男人,他从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货郎做起、先后开过布庄、粮店、茶楼,最后跟着一位贵人做上了木材生意。
前朝废帝喜奢靡,好享乐,废帝登基十载,大大小小的行宫修建了十几座,连带着朝中的官吏也喜欢攀比,汲汲营营就为了置下更大更好的宅子,借着这股东风,景浦元真正的洗干净了腿上的泥点子,成了数一数二的富商。
虽然丈夫已经故去多年了,但是在楚绣娘心里,丈夫在京城买了大宅子,坐着气派的马车回乡接自己上京的画面,清晰得还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一样。
这座宅子承载了楚绣娘太多的记忆和情感,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