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旧沉默。
面对医生的绝大多数问题,少年都以沉默作为应对,问诊结束后,他的母亲将他带离了房间,父亲与医生交谈,得出的结论是少年的情况十分令人担忧。
“他的精神状态很糟糕。”医生说,“距离绑架案已经过去三个月,但是他对外界的反应依旧相当有限,极度封闭自我,并伴随着一定程度的自残行为。”
“他的用药情况怎么样?有在按时服药吗?”
父亲点点头,突然情绪崩溃,捂住了脸无声恸哭,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,目光落于诊疗记录上,也是一声叹息。
在三个月前,著名企业家的独子左朝见与朋友遭遇绑架。他亲眼看着朋友被杀害,并遭到残忍虐待,全身伤痕累累,脏器机能受损,左脚的小趾被切下寄给了父母。
一周后,警方调查到了绑匪的藏身之地,展开了救援行动。
由于地点是在贫民窟,营救难度极大,绑匪负隅顽抗,左朝见险些被杀,关键时刻,狙击手将绑匪一枪击毙,成功将左朝见救援出来。
舒年本来没有想看录像带,但看到左朝见的过去,他还是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,为他的遭遇暗暗心惊着。
尽管早就有过猜测,可左朝见的经历仍是超乎他的想象,难怪他会留下那么严重的心理创伤,也难怪他会极度依赖他。
录像带的画面跳了跳,从窗外可以看到,时间从冬天到了夏天。
少年长大了一些,坐在医生面前时,他既然面无表情,但他的眼神产生了一些变化,有了少许的生气,不再像是冰冷的玻璃。
“最近……我做了很好的梦。”少年对医生说。
“是什么样的梦?”
“我梦到一个人。是他救了我。”
“还能回忆起他的样子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