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月玺听这规矩奇怪,但是天下奇怪的东西多了去了,她反而心生肃然,拿这位公子举例,此门门下弟子若是穷困潦倒,也不得以医术挣钱,若是因医术超群,被人强逼着去看病,也算是违戒。
这个世界没有可支配的灵气,自然也没了修者手段,渊昭的门派是如何做到清算违戒弟子的?
云月玺问出自己的疑惑。
渊昭道:“不须清算,若违此戒,我会自戕。”
他那些师兄和所谓的师父,严格意义上来说都和他不是一支,甚至,他们其实连辈分都不同。渊昭的师门其实就他一个,若他违戒,按规定他会在找到传人后自戕。
他的蓝衣本温润,虽整个人偏于高旷疏冷,但也从未流露出像刚才那样的铁血之意。
云月玺便不再问,能让门下弟子心甘情愿遵守的规定,必定有其缘故。
云月玺不再说话,她垂着眸,渊昭以为是她每提一个为自己好的意见,都被自己否决,所以现在心情低落。
渊昭道:“我自有谋生之道,姑娘不必烦忧。”
他的目光从云月玺脸上掠过,如轻羽,旋即又移开,没有一丝停留,看着坦荡,倒像是刻意。
云月玺清楚这是他在安慰自己,她准备结束这个话题:“既然公子也不再用饭,那我去将碗洗干净。”
吃人家的、住人家的,帮人家洗碗是她该做的。
此时天色早亮,也不再是昨晚的凶险景象,渊昭习惯了自己洗碗,道:“不必,姑娘既然忙,可先离去,我还有事。”
一天时间,云月玺已然发现此人不爱客套,他说不需要自己,那就是真的不需要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