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沐叹了一口气,“因为我根本不算什么能臣,右相司徒贞才是。我不过一介文人而已,没有能力改变,只能顺应时势,痛哭太息一番。我能做的,实在是有限啊。”
李安通似懂非懂,早知道应该让文叔进来的,转口道,
“那有人要杀你。你也不打算躲一躲吗?”
齐沐道,“躲?”他轻拢眉头,模样十分悦目,像春日里的美人,又舒眉淡笑道,
“都那么多年了。若是能躲过,早就躲过去了。你看,我已经设下机关,还是被你们破了。该来的总是会来的。我外面的族人,他们会前往一个密道中。你们也快快出去吧。”
李安通一听机关,心道,要不是他们非要进来,齐沐也不会遭此大劫,心中更是坚定了要保护他的决心。
她又打量了一圈,呆呆问道,“齐沐大人,你的眼睛是什么回事?”
齐沐道,“十几年前,我被人下了药。——你应该长得跟李荁真很像吧?你娘她……哎,当时我自身难保,否则我也是要拼力救一救的。”
被人毒瞎的?那这十几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?一直这样暗无天日么……她的心中止不住的悲戚,这样好的一个人,为什么要遭受如此大的灾难。
他一定跟娘一样喜欢读书,眼睛看不见,怎么读书?
她走上前握住齐沐的手,忍着放声大哭的冲动,
“齐沐大人,我长得……长得跟李荁真很像。你要摸摸看么?”
齐沐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庞。 “你哭了?”他轻问道。
李安通还是忍不住,泪水一滴一滴从眼角滑落,滴落在齐沐苍白的手背上。
她自李良去世,许久没有这种依恋的感觉,又想起齐沐十几年孤苦地活在这雪山之上,背负着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