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观察的人眼皮滚了滚，睁开漆黑的眸子。猝不及防，两个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。来不及开口说话，病房里面进来了几个警察。

等警察问完话离开，里面顷刻又安静下来。

沈池还看着她，脸色苍白。

许缓缓低下头，含糊说了声对不起。

其实比起“对不起”，“谢谢”好像更适合现在的情境，可她还是想要固执地说出这一句“对不起”。一直以来，她都没有认真的去了解过沈池。她带着有色眼睛，带着小说原文，先入为主地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对他进行审判。

这是不对的。

沈池咕噜转身，似乎带动了伤口，他轻轻嘶了一声，将头埋进被子里，冷淡地说，“不用。这没什么的，我受过的伤可比这严重多了。”

似是嘲弄。他不需要许缓缓的同情，也不需要许缓缓的可怜。他要的，许缓缓不能给他也不想给他。

门被推开，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，带着金丝眼睛，面容和沈池有些相像，这应该是他爸。男人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许缓缓脸上，许缓缓毫不避讳的对上。

随后，男人慢慢移开目光。

既然家人来了，许缓缓也就主动告辞。她倒了杯温水放在沈池床头，然后离开。

待人离开后，沈邵礼轻嗤了一声，“为了个小女生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，你可真有出息。”

沈池闭着眼睛，“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