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辆黑色面包车安装的是防窥玻璃，车门合上后，车便沿着路开始启动。开车的人似乎对这一块特别熟悉，故意避开了摄像头的位置，围着这块地方绕了好几圈后，终于驶出了城区。

司机一边跟着车，一边还有空和沈池搭话。在他几十年的从业时间里，这样的事情做的多了。看后面坐着的人的模样，还是在读书的年纪。这个年纪的孩子跟车，无非就是那几种。

他啧啧嘴巴，打开了车载音乐。

沈池眼睛死死盯着前面那辆车，“小心点开，别被发现了。”

面包车上。

“这狗崽子还会咬人！你把前面那块布拿过来。”

顾志乔左顾右看，确定四周没人，才压低声音，故意变换了声调，“你小声点。”

“怕什么，我们遮得这么严实。”李蔷没好气地瞪他一眼，接过他递来的布，掰开许稚的嘴，塞了进去。小孩发出呜呜呜的呜咽声。确认他眼睛上的布条牢牢系紧后，李蔷摘下头上的鸭舌帽和口罩，抱怨了一声，“这天热死人了。”

“你忍一忍，等拿到钱就好了。”顾志乔忍着脾气道，他还是有些怕，尽量让自己发出来的声音不像自己的声音，要是被认出来就糟糕了。

“短信发过去了吗？”

“还没有。”

“记得用买的那个黑号码，发完就关机。”李蔷一边提醒道，一边顺手将许稚推到车的角落，自己占据了大块地方闭着眼休憩。

许稚小小的一个，蜷缩在角落里。鞋子在扯上来的过程中掉了一只，白色袜子上沾着污渍。手被反剪在后背，原本白白的脸上被勒出了几道红印，还带着风干的泪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