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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池回到家。

他很早便搬了出来,自己一个人住。

那时,沈邵礼来学校也是为了这事。他好久不见沈池,打电话让他回家也从来不接,于是亲自来学校找他。

他回想起那天的场景。

学校后亭。

沈邵礼纵横商场多年,气势强硬,“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像什么话,今天就给我搬回来。”

搬回去这事,沈邵礼已经提过很多遍。

沈池嫌烦,讽刺道,“回哪?我还有家吗?”

沈邵礼声音一沉,“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,当初要不是你妈骗我,我也不会让你在外面这么多年。你看看你被她养成什么样子了?”

“我被她养成什么样子了?”沈池伸手攥住沈邵礼的衣领,将他抵在树上,十几岁的少年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劲也格外得大。

他双眼泛红,一字一顿道,“谁都有资格怪她,唯独你没有。”

沈池松手,沈邵礼直接栽在地上,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。

沈邵礼离开后,沈池静静站在水池旁,一遍有一遍的洗手。

旁边灌木从里,唰啦一声,滚出一个人来。

许缓缓头上沾着树叶,满脸惧色,眼里藏着忍不住的嫌弃,仿佛他是一块什么样的垃圾似的。

沈池慢慢收回目光,好一会儿才想起她是谁来。--她是他的同桌,喜欢顾于景的那个同桌。

这是沈池对许缓缓的第一印象。

沈池指尖碰了碰脖子上的创口贴,将它按结实了。而后掬起一捧冷水,将脸埋了进去。

第二天早上。

周时看见沈池脖子上的创口贴,好奇问道,“你不是从来不贴这玩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