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甚?俺不是想去瞧瞧嘛!”
章老爷子翻了翻眼,嘟噜着:“继涵都能去, 俺为啥不能去啊?”
江玉梅一听,吓得再也不敢吱声了。不是她小气,实在是老爷子年纪太大,都八十了,可那脾气还跟小娃娃一样。
接下来,就开始准备了。
江玉梅去镇子上弹了棉花,套了两床被子。又把织好的粗布拿出来,说做两条床单子让继业铺着,冬天暖和。
继宗媳妇瞅见了,就跟继宗抱怨着。
“哎,继业不是打小就过继给了长瑜嘛,咋还给他准备东西啊?”
“咋了?不就是两床被子嘛,这都看在眼里了?”
继宗是个老实人,可脑子并不糊涂。他跟继业一起长大,从未把继业当外人。
继宗媳妇不乐意了,跟继宗吵了一架。江玉梅听见了,就隔着窗棂子说:“继宗,咋又惹你媳妇了?快去哄哄”。继宗也不辩解,也未跟媳妇说话。
继宗媳妇憋着劲儿,晚上睡觉不让继宗上床。继宗一赌气,就掂着席子睡在院子里,用床单子蒙着头。
江玉梅听到动静,朝外瞅瞅。
心说,继宗媳妇太不像话了,继宗一个星期才回来一趟,连媳妇的边儿也没摸着?她没好气儿,就抬高了嗓门说:“继宗,院里蚊子多,熏一把艾草再睡……”
继宗爬起来,熏了一把艾草,狼烟咕噜的,呛得直咳嗽。继宗媳妇也不吱声,跟没听见似的。
江玉梅越发不痛快了,跟长志说:“这媳妇咋了?想上天呢?”长志压低了嗓门,说:“这不都是你惯的?一点婆婆的架子都没有,那媳妇还不翻天了?”
“去,谁惯的?”
江玉梅嘴上不承认,可心里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