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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娘怀孕了,章小叶很兴奋。

她找了一个借口,抓住大娘的手腕把了把脉。这喜脉如何分辨?可有讲究了。可她现在只懂一点皮毛,离问诊还早着呢。

喜事儿总是一连串的。

到了三月下旬,邮递员送来了两封信,一封是给章怀良的,一封是给陈水秀的。这是长青写的,用牛皮纸信封装着,鼓鼓囊囊的。

“这个浑小子,终于知道写信了?”

章怀良拿着信对着太阳照了照,就拆开了。

信的内容很长,主要讲述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儿。

要说,长青的命可真大。

那天一早,他随着车队运送一批重要物资。到了山坳里,车队加水原地休整。他尿急,就找了一个洼地方便。可刚解完手,敌人的轰炸机就从云层后面冒了出来。一通狂轰乱炸,车辆被炸毁,人员被炸伤。他也被一股气浪掀翻,昏了过去。

醒来时,他发现自己在悬崖下,被一棵松树接住了。他稍一动弹,疼得直咧嘴。原来,大腿受了伤,甭说从树上下来,就是动一动都困难。
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气味儿,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。

他不晓得上面的情况,只怕凶多吉少。

山里很冷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若是不能自救,只怕要冻死。

他撕下布条,简单包扎了一下。又截了一截树枝,褪下树皮,做了一个哨子。这是打游击时常干的事儿,这会儿又派上了用场。

有了哨子,他哔哔地吹着,希望有人能发现他。

可山谷里静悄悄的,连个鸟儿都看不见。

他坚持了两天,饿了就摘几个松果,渴了就揪一把松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