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媚儿手都是抖的,她本就笨手笨脚,没个轻重,生怕弄疼了他,每轻轻擦拭一下,便仰头看了一眼,轻轻问上一句:“疼吗?”
高坐在炕上的薛平山,低头看着捧着他的脚,给他擦脚,擦拭伤口的妻子,一时脸绷得紧紧的。
脚,轻轻的颤抖着。
不是疼。
是痒。
她的肌肤雪白,手指纤细,跟羊脂玉似的,那么干净,那么漂亮,浑身还带着香气。
而他,这般粗粝,这般邋遢,这般漆黑。
他如何消受得住她这般精心的伺候?
她是父母手心里捧着的宝儿,如今嫁给他,为人妇,他自该代替她的父母,依言将她高高捧在手心里的。
他从未曾想过让她伺候他。
何况,她那样娇嫩。
稍有不慎,都怕伤着她了。
而今,她却低下了她高傲的头,弯下了她修长的脖颈,埋在他的脚边,为他洗脚擦脚。
薛平山胸腔忽而有股热火涌出。
喉咙一下一下上下滚动着。
偏偏,她还时不时仰着脸,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一声一声的,小心翼翼地问着:“疼吗?痛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