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正常。
警笛声已让小区的居民人心惶惶,遑论她那道刺破沉静夜色的枪声?
盛喜蓉回过头去。
张元躺在床上,他失血过多,但坚持着没有昏死过去,只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,只得艰难地转动着眼珠,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前的盛喜蓉。
有血从他身上流下,浸染了床榻,又淅淅沥沥地顺着床沿滴落到有些老旧的木质地板上。
这个小区是很多年前的安置房,足够老旧。相信只要时间够长,雨水透过打开的窗户飘进屋内,混杂着粘稠的血液,血水终会渗透地板。
届时,楼下卧室的天花板会呈现浸湿的痕迹,随后会是血色的斑点……
那会是一副鲜血淋漓的景象。
盛喜蓉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,她想…她明白她家楼上发生了什么了…
楼上的人,是他杀,被那些黑色的虫子杀死的。死的悄无声息,直到尸体腐烂,血水横流才被发现。
张元呆呆地看着盛喜蓉,嘴唇翕动,声音断断续续:“那些虫子…好…好多…”
他在提醒盛喜蓉。
盛喜蓉眼眸瞬间湿润,她对张元使劲点了点头,作为对他这句话的回应。
随后,她在张元关切的目光中,踩上飘窗台,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,对着夜空连开
数枪,直到打空弹匣为止。
凌晨2点,小区内外无人走动,张元家住顶楼,她更是注意了射击角度,到也不怕子弹误伤他人。
只是看着对面仍旧黢黑一片的窗户,她不免有些心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