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盛秋霜体力不支陷入了昏迷,而盛琨玉的状态也糟糕得不遑多让。
周琰命人把他抬回了王府,前来看诊的还是神医春无赖。
说真的,江逾白对春无赖的医术还是持怀疑态度。盛琨玉眼看着油尽灯枯,春无赖说了还算有救,江逾白却拿不准他能不能救。
春无赖:“……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本神医的医术?药喝了吗,针灸做了吗——”
江逾白:不听不听。
周琰:“都告诉我,我会盯着他照办的。”
江逾白:……
江逾白半晌无言。被人管着,尤其是被比自己小这么多岁的年轻人管着,对他来说也算是件稀罕事。
他动作间鬓边一缕黑发散落了下来,落在脖颈旁。周琰瞧着心里一动,将微冷的手在火炉上烘暖了,这才伸手凑到对方肩上,想将那绺乌发整理好,却不经意间碰到了江逾白露出来的精致耳廓。
江逾白侧头:“?”
周琰: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春无赖:“…………”
盛琨玉还躺在床上有进气没出气呢!你们俩打情骂俏能不能换个场合!
但他还是愤懑地打开针囊,开始为盛琨玉行针。
江逾白凝神去看,见他动作行云流水,竟是完整地继承下了他师父的技法、也是药王谷的绝学,“太易针法”。
江逾白忽然意识到,他没有记忆的这一十三年间,依旧衣衫落拓的春无赖究竟经历了些怎样的蜕变。曾经那个抱着药篓打瞌睡偷懒的少年,生平最不耐烦的不是背药谱,就是背穴位图;而今他终究是成长为和药王谷先辈们一般成竹在胸的名医了。依旧披着一贯吊儿郎当的皮囊,内里却已脱胎换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