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弥兰,你要怎么做?”
弥兰陀没有立刻回答,他看向下方,叹了口气,“我答应过叶家小子,只要单于不下令,我就不动手,这个承诺是要守的——当然,如果冯映和沈令联袂而来,就算单于下令我也不会动手。”
稚邪噗嗤笑出声,伸拳在他肩上捶了一下,“那单于的命令要是下来了?沈令也不在?”
“君有命,臣当受。”弥兰陀淡淡地道,俊美面孔上波澜不起,那副自矜样子让稚邪爱煞,她在马背上立起身,在丈夫面上一吻,弥兰陀笑着啄了啄她眉眼。
稚邪吐出一口气,“符青主会动手么?”
“我动手了他就会。”弥兰陀短促地笑了一声,“他就是一只过河的时候会小心翼翼沿着别人脚印走的狐狸。”
稚邪正要说话,忽然晴空中一声嘹亮鹰唳,一只神骏无比的鹧应猛的一头扎下,牢牢落在弥兰陀的马鞍上。
稚邪俯身从鹧应腿上取下信筒,从暗袋里掏出一块鲜肉,鹧应一口叼走,稚邪把信筒给他,弥兰陀展开一看,菲薄嘴唇一挑,现出一抹冰冷的锐利微笑。
他对稚邪一笑,“准备动手吧。”
“现在?”
弥兰陀唇角一勾,轻轻抬手,“单于震怒,命所有北狄部族,对丘林部围歼,不留活口,就地格杀。”
然后他微笑着,右手落下——
整个山坡漫长的脊线上,只听得金铁交鸣,无数控弦甲兵涌出,站立其上,拧弓上弦,刀刃在正午阳光下显出一种冰一般的凌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