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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他不知道。”横波了然地拖长了声音,打了个响指,“我明白了,你骗他你对王位毫无兴趣,让他以为待太子和燕王死后,他扶立的赵王就会登基,那他要是知道了……啧啧,保佑我当时可千万别在场。”横波咂舌一番,笑着看他,“那我就有点好奇了,以沈行多疑,你是怎么让他相信你无意皇位的?说来给我听听?”

冯映一本正经地说,“我跟他说因鲁王虐待,我不能人道,无法生育。他身为宦官,好似一下就信了。”

横波一口酒喷了出来,她惊恐看他,“……真的假的?”

“真的。”他含笑道,然后看她一脸牙疼,轻轻一笑,“我与他是真的这么说,说的却是假的。”

横波赶紧又灌了一杯给自己压压惊。

冯映含笑又为她斟了酒,将自己面前的酒一仰而尽,一双清眸徐徐看向她,“秦王的棋已走完,我的棋也尽,叶大人,你的棋呢?”

横波托腮,看着他,沉沉地笑起来。

她伸出手虚虚描摹他眉眼,过了良久,才道,“我也已经走完了我的一步棋了。很早之前就走完了。”

语罢,她起身,一拱手,朗声道:“那我就不叨扰殿下了。此餐完毕,正该启程。”

冯映站了起来,披着发,一身霜色衣衫,他斟了酒,按着北齐的习俗,酹酒相祝,一杯敬天,一杯敬地,一杯被他捧着,玉钟递到了横波唇边,他曼声道:“此去千里,祝卿得胜,愿卿早归。”

横波饮尽了酒,将杯子随意往身后一掷,一声玉碎之中,她揽过冯映,按着他的颈子,将一个充满占有与侵略的吻落在他的颈上。

她道,下次再见面,你与北齐,便都是我的了。

八月十四,叶横波离唐庐郡而去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