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五娘看了她一会儿,点点头。
她换回衣服,恋恋不舍地又看了看院子里的繁繁,重新戴回手铐脚镣,忽然问道:“她、繁繁、不记得我了吧?”
“……她不大记得了,只偶尔问阿娘在哪里,衙内跟她说阿娘出门了,等她再大一些,就会告诉她母亲病死了。”
阿菩眼睛里又有泪水涌出来,她忙不迭地擦了,却又笑开了,真心实意地喃语了一句,那就好,那就好,别让她知道我是她娘,有我这种人当娘,她会嫁不掉的……”
五娘无声叹息,没说话,只轻轻摇了摇头。
第二天,她被枭首示众,脑袋挂在城墙上,胆子大的小孩子站在下头网上瞅,都纷纷说奇怪,怎么这个婆子是笑的?果然是土匪,死不悔改!
便有孩子义愤填膺起来,拿石子、泥团往阿菩的头上扔,打中了,早被血水冰在墙上的人头也不动,小孩们就鼓噪起来,纷纷拿来弹弓泥丸,一时之间,阿菩的头颅便成了个靶子,被打得乌漆墨黑,眼珠子挂在脸上,牙齿一颗颗往下落。
但她一直是笑的。
然后她的头颅就这么挂在城墙上风干了,掉下来,被驴马踩碎,成了泥,最终长出草,开出白色的花。
黛颜二月初回去京城,京里传来消息说沈行也采买完给国主的寿礼,到了丰源京,预计这次会跟前来庆祝卞阳生子的使节一直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