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就这么静静握着对方的手,不知过了多久,叶骁慢慢松手,沈令心内大石落地,拿起梳子,给他梳头。
两人谁都没说话,身下的炕热乎乎的,熏得人浑身松软,屋内静谧,只有烛火轻燃的噼啪声和牙梳滑过头发的沙沙声。
沈令的气息是凉的,而当那股气息缭绕上来,将他席卷包裹的时候,叶骁清楚的感受到,他身上那股紊乱嗜血的戾气,一点一点,被沈令的气息抚平。
他把得来的情报和沈令说了,这次盯上他们的,是图图山那边最小的那伙流寇,探子只知道阿衮河——就是最大的那伙土匪需要药材,托了离这边近些的他们来打探。至于老巢,他们是依附于阿衮河那边的,抢了就跑,没什么老巢,倒是有几块半临时的据点。
把据点在地图上画出来,叶骁一笑:“于是问题来了,土匪这么一门心思的劫药材是为什么?”
“土匪也是需要药材的。”
叶骁说:“他们是需要,但是我觉得还是有蹊跷。”他摇摇头,“待我再查查。”
说完,两人又是一阵静默,又过了一会儿,他头发干了,给他梳好,沈令仔仔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,才轻轻点点头,“……似乎好些了。”
第二十七回 百阵风(下)
“嗯,压下去了。”他道,“今天险些出了岔子。”
说到这里叶骁忽然觉得自己好生委屈。从元月开始,为了哥哥结婚求个好彩头,连“点心”都没碰一口,乖乖巧巧一个人都没杀的忍到现在,今天好不容易捞着点儿荤腥,人又不经事,一吓就全招了。
他越想越委屈,干脆整个人伏在沈令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