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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给叶骁把头发梳好,拿银簪别了,叶骁伸手摸了摸,忽然就笑开,说,沈侯跟我,也算有结发之缘了。

这是句玩笑话,沈令却不知怎的心口一跳,随便找了个借口,逃了出去。

他走到船尾,窈娘正在甲板透气,看他过来,窈娘嫣然一笑,沈令走到风口,把窈娘半掩在身侧,她一手拢着发丝,含笑仰头看他,“阿令这几日看着精神多了。”

“……你看着也是。”

窈娘往他身侧靠了靠,沈令看着面前渐渐倒退而去的绿山白岸,“窈娘,我想信一次秦王。”

“怎么说?”

沈令眺望远方,清雅面孔上浮现了一丝坚毅,但是柔和的神情。

他轻声说,我觉得秦王跟传闻中大不一样,他信我不曾以色侍主,那我也想信他不是暴虐嗜杀。

窈娘一边笑,一边望向他,“这话我早就说过……”

她后面的话却一下顿住。沈令正在轻轻的微笑,单纯满足,宁静平和。

窈娘心里忽然一紧,某种古怪的不安蔓延开来,她忽然惴惴不安,想,阿令他从未对我这么笑过。不,我从未见阿令这么笑过。

开船第三天,叶骁接到报告,说从塑月有人过来,预计两天后在耀州汇合。

两天后,船队停靠耀州补充给养,而塑月来人也在耀州登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