沃修那会在通讯端口后方,他单方面审视了崖将军那副无处不彰显傲慢,又无处不一丝不苟的皮囊一番,机甲舱室里的光线被有意调暗,反正光线亮度完全不会对他造成影响,他在昏暗中微微偏着头,虹膜收缩,瞳孔放大,视野达到猫科独有的两百度。

崖会泉。沃修在心里默念了这人的姓名,源自基因的躁动天性在他血管里流淌。

这是他关注已久的人,是背负了他们继承自父辈仇怨的人,是揽走了所有光辉代词的对象。

是他的狩猎目标。

“我是来考试的。”沃修在第二回 的正式相见里,以十分吊儿郎当的姿态对通讯屏另一头的崖会泉笑着说。

他口吻轻佻,掩在散漫衣着下的身躯却蓄着力量,蓄势待发的等待进攻。

“我来试试你。”他想。

往后是二十五年的纠葛。

沃修举着打磨好的利爪,呲着同样锋利的尖牙,他绕着自己的猎物转了好几圈,两人在星际战争里交手的次数不计其数,每一片打有“战时”标志的星区都曾见证他们的角逐,他们仿佛是在以整个星区版图为舞台,跳一支漫长又别开生面的双人舞。

沃修终于在这较量里渐渐生出迟疑。

他发现,自己的目标和他预想的可能不一样。

太不一样了。

崖会泉好像也只是命运推着走,对陈年旧案里的恩怨一无所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