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走进那件所谓的“看管室”沃修就发现,那根本不是一个“监狱标准间”,更像是一间休息室,并且崖会泉在亲自带他进门后的第一个动作,不是把他立即跟屋内的高敏警报器绑定,让限制令即刻生效,而是臭着一张脸,召来舰船内配给的人工智能给他做了个健康扫描。
还有他们往看管室来的一路上,崖会泉都走在前方。
带不带路的问题另提,以崖会泉的谨慎和警惕心,在后面的人仅有一只手受限,其实肢体活动空间仍然很大,完全有突袭机会的情况下,他能那么放心的背对,漏出一大片空档吗?
沃修觉得常规状态下的崖会泉不会。
潜藏的纠结快从这人身上溢出来,想要有意去压也压不住。
“崖将军。”
沃修在崖会泉准备转身出去,新打印的扫描单就夹在对方指间时叫住人。
手铐的另一端已经铐在了警报器上,沃修有不止一种办法能破开它,但他只是信守承诺地安稳坐着,问侧身朝他投落视线的人:“如果我是真的,你会坦诚一点,考虑换个态度面对我吗?”
沃修的语气介于“正经”和“仍然没个正形”之间,非常微妙,好像是他有意把握了某种界线,让这句话进可以暧昧,退也可以当作玩笑。
侧身的人起先就没有说话,崖会泉静静看着他。
片刻后,崖会泉彻底转过身。
他单手撑上沃修前方桌面,上身前倾,另一条手臂伸至沃修眼前。
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抵上了沃修的下巴,棉质的布料感压在沃修下巴尖。
“等你是真的再说。”崖会泉回答。
沃修就噗嗤笑了一下,他温热呼吸落在军装袖口的金属扣,让遇热的微凉金属蒙上了薄薄一层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