崖会泉醒的时候,后遗症的副作用已经基本消退干净,他在一点残余的昏沉里醒转,却是第一时间注意到头顶仿佛不太对劲。

有个暖烘烘毛茸茸的东西,正像一顶帽子,严丝合缝地罩着他的脑袋。

还有个毛乎乎的长条物搭在他额头,并由于对方毛发足够蓬松,还遮住了他部分眼睛,像个毛绒款的加热眼罩,替他热敷了整宿的上眼皮。

……这什么?

刚醒的人愣了一瞬,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个情形,他从拉至胸口的被沿里抽出一只手,循着听见呼吸声的一侧摸了上去,然后确认——是他的猫。

崖会泉的手便顿住了。

这还是第一回 ,他在自己的私人休息空间里醒来,听见身旁有另一道呼吸。

习惯将私人领地划分得界限分明的人,通常会抵触这种不请自来的“入侵”。

于他们而言,某一日醒来却在自己的领地里看见另一个人,那绝不是一桩惊喜,反倒可能冒犯他们,让他们在猝不及防的入侵感下产生防御性的火气。

但崖会泉此时不觉得冒犯,也不想生气。

他只觉得有点新奇。

被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闯入了领地,和被人闯进来的感觉就是不太相同,这些柔软无害的小生命总是更容易降低孤僻者的防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