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雨落继续于昏睡中放飞自我,吵得不行,最终被钟夜一枕头拍在被窝里,才又陷入安静的沉眠。
这小子真吵啊。
钟夜叹了口气,又想起孟婆给的那本宝典上的字字珠玑,不情不愿地帮江雨落把蹬出被子外的腿给收了进去,整齐地掖好被角。
江雨落大概是因为被枕头盖着脸不舒服,皱着眉又侧过身去,不真不切地困囿于他的梦境之中无法脱身。
他再一次梦到了地府冥河。
星星落落的光斑如同透明的游鱼顺着冥河逆流通天,涌向无尽,墨海堂里的先生说过,这些光斑都是已死之人的记忆。
江雨落这次像是融入了高处筑巢黑鸦的视线,俯瞰着冥河畔发生的一切。
河两岸蔚蔚茵茵的彼岸花之中站着一个不规不矩披着织氅的男子,那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掐着齐腰的花,漫无目的地看着面前的河水滔滔。
这小伙子搁这儿装什么深沉呢,江雨落作为旁观者在心里奚落道,殊不知这位装深沉的小伙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判,也就是他本人。
“小江大人别和我闹脾气了,”
刚刚还一片空旷的花丛中神不知鬼不觉又出现一人,从头到尾黑漆如夜,看戏的江雨落不禁腹诽,就这打扮,生怕人不知道您是黑白双煞里头那个乌漆嘛黑的那位。
黑煞如鬼影般拍了拍江判的肩膀,“您只要做好分内的事,爱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,我和殿下宠着您护着您,但这不归您管的事情,您是万万碰不得的。”
“黑煞大人有此觉悟,应当劝劝殿下才对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