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在濮阳郡内,许纯牧救了你,怎么救的。”
脱去了外衣,江晏迟教人打了盆水,自己拿着帕子替楚歇将脸上的妆容擦去。
淡妆浓抹,总是相宜。
天然去雕饰,也是极美的一副容颜。
江晏迟找许纯牧问过话了。
是了,北匈的事情如此蹊跷,江晏迟怎么可能不召许纯牧入宫询问,只是未曾想到这么急。
“那时候很是紧张。”楚歇在心底猜测着许纯牧会如何应对,避重就轻地答道,“许家的派来的追兵在城门外截杀我,许纯牧及时赶到带我一路向西逃窜……可那追兵抄了近路,将我二人逼至了悬崖边上……”
那擦脸的手一顿。
“然后呢。”江晏迟见他不说话,将手中帕子浸水洗干净了,再替他擦着脸颊上一对朱印。
淡淡的红色染在脸上,抹开后分外艳丽。
“然后,许纯牧受了伤。伤在胸口,流了很多血,我二人不慎坠崖,顺着那湍急的河流侥幸活了条命,流落到了淮崎郡内……”
自从江晏迟继位后,楚歇自认越来越摸不透他的喜怒,这么描述了一通以后见他没什么反应,又怕他再多问。
便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。
小皇帝本是在出神的模样,忽地头便低下来。
“我困了。”每一次自己这么说的时候,他都会立刻让自己安置的。
这一次也不例外,小皇帝顺势将他抱起,动作轻慢地给他盖好被褥:“那你先睡,别累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