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不得不周全场面。
这样的话,他在以为自己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来。
可是并不能。
一种愧疚从心底升起。
他甚至还曾提过将楚歇鞭尸三百。他这样的人,根本就不配做他的朋友。
十几年了,只看到楚歇的残酷,却从未想过背后的缘由。
他身世凄惨,早年吃过多少苦,才会得这种可怕又罕见的癔症。
“我知道的。”楚歇将他手中簪子顺回怀中,“你对现在的朝堂不满,对我这样的朝臣更不满……你有理想有抱负,却无处使力。赵煊,你想利用污秽的权力去清洗什么,只会越洗越脏。不如跳出这个圈子,你尽可不用再倚仗你父亲,尝试着不依靠赵家,去真正的做一些什么……咳,咳咳……”
楚歇咳嗽两声,因疲惫虚弱有些犯困了。
赵煊禁不住出手扶着他,"你慢一点说……"
“可以的话,希望二十年后的大魏不再如眼下,能如你所愿。”
赵世子浑身一震。
楚歇竟有如此通透的眼光与胸襟。
也是,他是楚歇啊,因癔症而分化出一善一恶两个性子的楚歇。
本就与白日里那个是同一人,一样的聪慧,一样的机敏。
这样一个绝顶才智之人,往往将人性纠缠,利益来往都看得通透。
恶可把权弄术,算计人心,善可通透豁达,救人于世。
都在他一念之间罢了。
赵煊像一只兔子似的红了眼,"好,阿歇。"
半刻钟已到,江晏迟扣响三下门,楚歇开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