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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,小侯爷言重了。只,只是需要……向陛下禀告一声,实不相瞒,中境十六州都快被翻遍了,陛下一直在找楚掌印……”

许纯牧隐隐觉得有些奇怪,便问:“陛下为何急着寻他。”

那守城卫兵不肯再说,倒像是生怕人跑了似的,先将人请下了马车,好生安置,派了一队将人送回了楚府,又打发了两个人立刻去昭狱送信。

皇帝比想象中来得更快。

快到许纯牧觉得不可思议。

他这头刚刚为楚歇掖好被角,转头便听到管事说:“陛下来了,许小侯爷要不要回避一二。”

许纯牧想了想,道,“不必。”

正好有事要说。

那凌乱的步子渐渐接近,门框外一袭玄衣出现,脚步踉跄着跨进屋内。看清了那睡着的人,江晏迟用力地将袖中的手一掐。

才确认这的确不是梦境。

他没死,他还活着。

濮阳之变后,他日夜难眠,怕极了那官道上回眸对视,最后句话一语成谶,从天人永隔。

江晏迟眼里没有旁人,坐在了床边就伸进去摸出他纤细的手腕,十指交握,是熟悉又温暖的触觉。

抓在手里,才有了些实感。

“阿歇……”

新帝声音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依恋与委屈,“我……”

“我是皇帝了。”

声音低如蚊呐,根本叫不醒眼前熟睡之人。千言万语哽在喉间,最后竟只剩下这么一句,“我……现在,是皇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