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缓缓走出昏暗的大殿,一道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,刺得她当即眯起了眼睛,生理性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。
素问卿抬手遮住了眼睛。
她轻声道——
“阿姐,若你九泉之下有知, 可以安息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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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牢之中,谢奕背对着牢门,盘膝坐在一片稻草中。
他望着宛若一体的石墙,背挺得笔直。
忽然,身后传来一阵木屐敲在石板上的声音。
“你来了。”
“父亲。”谢璧采搁着木栏,施了一礼,“久违了。”
而他这一身光风霁月,与这阴暗潮湿的牢笼格格不入。
“是许久未见了。”谢奕轻嘲一声,“如今太子年幼,陆清曜又与你相好……”
“太傅权倾天下指日可待,倒是我,拦了太傅的路了。”
“我不会杀你。”谢璧采把玩着腰间玉佩,目光微垂。
“哦?”谢弈冷笑一声,“看来太傅是想把我软禁一辈子啊!”
“何必说得这般难听。”谢璧采轻叹了一声,“无论怎么说,您都还是我的父亲。”
“哪怕我谋反犯上,也无所谓?”谢奕说。
“您不会再有机会了。”谢璧采弹了弹衣袖,“想必您也不愿意再见我,待会我让族老们进来接您出去。”
临走前,谢璧采还是没忍住低声问了一句:“父亲,权倾天下对您而言就这么重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