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切。”陆清曜不以为然,拿出地图铺在地上,拎着□□一指,“如今,北秦主力精锐已被我们牵制在襄阳,只等我方攻下洛阳,再杀一个回马枪。”
袁若蹙眉:“你不打算走?”
“襄阳乃是战略要地,一旦丢失,北秦便能长驱直入,一举攻破大夏。”
灯火下,陆清曜的容貌如皓月当空,明艳动人,眉宇间却含着一股凌厉的英气。
袁若看得有点愣,但又很快回过神来:“陆清曜,我看你是疯了!”
“如今的襄阳城中兵力不足一万,而城外大军足足有三十万人!”
“我们根本等不到洛阳的援军!”袁若要觉得自己要被陆清曜气死,“你这是在送死,你知不知道!”
“我知道。”陆清曜毫不在意地笑了一声,将怀里的锦囊扔给袁若。
袁若一头雾水地打开锦囊,发现里头装着一块虎符和一枚玉佩。
他猛地攥紧锦囊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!”
“你走吧。”陆清曜闭上眼睛,摆摆手,“把东西交给谢家家主。”
“那你呢?当初颜家已莫须有的罪名构陷清河陆家,以至满门抄斩只剩你一人。现在颜家还高高在上,你连血海深仇都不报了吗!”
“我?”陆清曜突然睁开眼睛,怔怔地看着东方。
“当年,我祖父携天子世家南渡建安。临死前最后悔的却是自己坐看北方沦陷。
那些胡人,每攻下一城,便屠一城。当年,他们攻下洛阳后,把尸骨堆在洛阳城外,被那些胡人称作‘京观’。
而那些苟活下来的流民,被当做奴隶驱使,眼睁睁地看着亲族被践踏,妻女被蹂|躏……”
“阿若,与大夏数万万百姓相比,我陆清曜死不足惜,我陆家一家之仇亦不足惜!”
“未有国,又何来陆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