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这一天来的太突然,他亲手烹煮的温水,被旁人彻底打翻。
顾烨很想告诉楚漫,他欺骗、算计、筹谋,但他捧着的这颗心是真诚的,他的喜爱与热恋是纯粹的。
可是面对楚漫失望至极、抵触至极的目光,顾烨只觉得喉咙仿佛被扼住,一个字都讲不出来。
此时此刻,他的一言、一行,在哥哥眼中恐怕俱是拙劣无比、虚假无比的狡辩。
于是喉头上下滚了滚,顾烨只能扯出一抹极其苦涩的笑:“哥哥,记得吹干头发再睡。”
楚漫没有回应他,默不作声地走回自己的房间。
他将自己扔到床上,抱着枕头想:真糟糕啊,当你对一个人极易心软时,那么可太糟糕了……
半夜,楚漫依然没怎么睡着,他从床上坐起来,皎洁柔和的月光洒进房间,温柔的好似母亲的拥抱。
踩着拖鞋走到门边,楚漫拧开门把手的同时心头涌上某种预感。
他将房门拉开一条缝,月光顺着那条细缝钻出去,照亮门边的一小块空地,那里蜷缩着可怜兮兮的一团。
楚漫开门的动静不大,可坐着的人显然很敏锐,几乎在月光照到他身上的同时,抬起头来。
他的眼睛很红,眼下隐隐几道泪痕,面色比月光还要冷白。
楚漫注意到,顾烨的一只手还搭在胃上,联想他先前说的话,很容易猜到对方一直没有吃晚饭,就为了他等他回来一起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