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番作态,自然是故意夸大谢琰的不孝。
她这心思,莫说诸位太医了,陈太后和穆皇后又如何能不知道。
陈太后脸色微怒 ,对着戚贵妃道:“皇帝还没死呢,这时候哭什么丧!戚贵妃你是笃定皇帝活不成了吗?”
这话毫不留情,甚至还带了几分质问之意,戚贵妃哪里敢将这罪名认下,忙苍白着脸辩解道:“太后误会臣妾了,臣妾怎么敢这样想,若是能够,臣妾愿意躺在这里的是臣妾而非皇上。”
戚贵妃说着,眼泪落得愈发厉害了。
此时,祁王上前,对着陈太后道:“皇祖母何苦这样难为母妃,这些日子父皇病着都是母妃在身边侍疾,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。母妃对父皇情意甚重,这才情不自禁,如何算是罪过?”
祁王说着,又对着陈太后道:“如今父皇病重,孙儿为表孝心,也留在此处侍疾,还望皇祖母莫要阻止孙儿尽孝才是。”
“再者皇祖母年纪大了,不可太过劳累,还是先回慈宁宫歇着吧。”
说完这话,不等陈太后开口,祁王就扬声道“来人!送皇祖母回慈宁宫!”
他话音刚落,殿内的气氛就陡然凝重起来。
这可是皇帝的寝宫,哪里有祁王发话的余地。
可是,如今皇帝病重躺在床上,祁王如此命令,竟也有几人陆续站出,要恭送陈太后回慈宁宫了。
陈太后身子颤了颤,脸色分外难看,良久才对着身边的薛嬷嬷道:“罢了,哀家老了,不中用了,哀家自己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