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这层层顾忌,孟潆便被老太太以养病的名义禁足在这南吟院。
这期间,继妹孟湘来过一次,这个骄纵跋扈的妹妹开口便是姐姐如今待罪之身,留在府里只会牵连整个宁国公府。既有皇上指婚,如今便该和东宫那些被圈禁的女眷一样去那宗人府,既不拖累阖府,兴许还能得外人一声赞许,道府里家教好,姐姐忠贞刚烈。
这般话听着实在过分了些,孟潆算是领教到了古代小姑娘的手段,她若是原身,怕早就因着这一番话无地自容一头撞死了吧。
可偏偏,她不是,既然不知还能活多少日子,她才不会叫一个小丫头给欺负了。
“是啊,姐姐我如今是戴罪之身,左右不过一死。都说有怨抱怨有仇报仇,出了这门姐姐便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,到时候姐姐我一定逢人就说妹妹心慕殿下,如今殿下去了妹妹伤心不已,恨不得跟着一块儿去下头陪着呢。”
“放心,都是一家子的姐妹,哪怕是到了下头,我这当姐姐的也会护着妹妹你的。”
“你胡说,我哪里有……”
想起孟湘先是愣住满眼不敢置信,随即脸色惨白眼睛含泪的样子,孟潆如今都觉着解气得很。
她这般处境,若是谁都能踩上一脚,往后哪里还有活路。
孟潆觉着自己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,说不准什么时候被人轻轻一推就要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了。
唯一说的上是好消息的便是当年原身的母亲潘氏是为救太后而死,这些年太后时常传召,叫她到宫里头陪伴,原身乖巧懂事,很是讨太后喜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