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三场已经输了两场,无论谁再上,这败势也已经不可能挽回,所以李苌自知,他是输了关键的一场。可如果霍西洲上了,且他赢了,那这就是一记铁砂掌掴在他李苌的脸上。李苌的面部肌肉再度抽动了起来,恨意如火如荼,肝肺欲裂。
“既然如此,长渊王——”
天子目光转向霍西洲,一片寂静之中,说了这么七个字。
别的话没有多说,也不必多说。
但凡在场的听见了这七个字,都不会不清楚这其中的意思。
霍西洲掌中的酒觞落回了案上,他的眸光稍抬起,正好与高黎王子对视上。高黎王子的那张脸掩藏在他浓密厚实的红胡子底下看得不分明,只有分明的一双眼底快要泛滥而出的笑意,像是挑衅,又像是令他不要下场破坏了结盟的友谊。
但高黎王子应该也知道,在这片土地上,没人能够抗拒天子的命令。
至少实在明面上。
这叫抗旨不尊。
霍西洲从人堆所在之处缓慢地起了身,似乎正要复命。
然而也就在这时,一道清脆的嗓音由远而近,打断了霍西洲将要说的话:“陛下!林墨池请缨!”
林侯的眼睛倏然睁大,他朝着那马蹄急促的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,一人一马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,马背上的青衣少女宛如一枚纤细的柳叶于风中猎猎招展,随着她这一声清叱,无人不晓这是谁。
林侯家的郡主,林墨池。
天子微眯的眼眸也蓦然睁开,眨眼间,林墨池已经到了近前,她的一身披风在风中飞扬,卷起微微的香风,从霍西洲的鼻尖擦过。他还站在原地,但感觉林墨池擦身而过之时,对方投来的目光颇有不善之意。
这个郡主对他,似乎有一股不一般的敌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