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侯道:“想必你也知道了。”
林墨池这两年身在北地驻守, 但却也的确听说了声名鹊起的长渊军,以及近来,受朝廷招安,长渊军主帅霍西洲率部下入京受封。
起初她也心有狐疑,直至天子将赐婚的圣旨颁给霍西洲,霍西洲迎娶永宁郡主燕攸宁,林墨池才终于肯相信,那是两年前,就该死在南蛮疆场的那个男人。
她咬了咬唇,“爹,项氏余孽不能留!”
“我又何尝不知!”林侯眼眸恍惚,颓然道,“但是,女儿,你有证据,能够证明霍西洲他是项昀的后人?”
林墨池的下唇嗑出了深可见血的牙痕,她切声道:“总会有。”
林侯摇头,“不。西夷已经向天子呈递了朝觐的文牒,再加上北疆的战事一触即发,长云西接西夷,北壤胡族,长渊军战则必胜气势雄浑,远非我大周的将士可比,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,令朝廷招安霍西洲的计划破灭,一旦两方兴战窃我中原,则杀戮四野,你的老父我,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!”
“那爹你……”
“可是这项家的余孽不能留!他如今在长安,于陛下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。我一时还摸不透他的目的为何……”
林侯痛感自己无力。若是自己未曾廉颇老矣,还有那个能力迎战四合,岂会落得个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的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