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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记得当初他在洞房里并没有说这句话。

他那时只觉得,前尘已了,李苌已经死了,在人身后编排,不是君子所为,何况洞房花烛时分,燕攸宁已经是他的王妃,他更没这个必要。

燕攸宁的脸色瞬间凝滞,过了好半晌,才幽幽道:“是燕夜紫对我说的。”

霍西洲猜想,上辈子他既然死了,那么夺得天下的无外乎两人,一则是左仆射,一则是周骠,而燕夜紫则是周骠之妻。

但霍西洲依然感到奇怪:“她为何要对你说这些。”

“可能是人之将死吧,她对我也没了什么顾忌。”燕攸宁自嘲一笑道。

霍西洲的臂膀收紧,露出吃惊的神色。但他很快意识到,自己不该吃惊。

不管是谁得了天下,他们都会对这个二嫁贼佞的前皇后不得善了。看来,阿胭应该受了他们利用,当初她身旁那个给自己送相思之物的名叫秋雯的婢女,是受人买通。怪他当时一心狂喜,被她竟爱着自己这种虚无缥缈的谎话所欺骗,没有细思当中的蹊跷。

燕攸宁又沉默了一下,前世的事还是轻易过不了,她叹了口气:“我死了呀,夫君,我和你一天死的,而且也是喝的那杯一模一样的毒酒。”

是她犯了蠢,想来,如果不是她听信左仆射的诱骗,如果不是她怀疑霍西洲娶她蓄意报复,最后的结局定会有所不同。她的一念之差,铸成了无可挽回的大错。

“我想,临死前的时候,我应该是觉得,我是你的妻子吧,所以选了饮鸩自杀。”

难言相信,燕攸宁的眼眸乌溜溜的,却什么都无法看见,她看不见霍西洲此刻俊脸上微微扭曲的肌肉,随跳动的青筋抽动了数下,震惊散去之后,他只能用力抱紧她,将脸埋入她浓密的乌发间,嗓音低沉而阴郁:“不要拦我,我必杀东淄王侧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