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毒能见到她想见到的人。
两年了,他从来不曾来过她的梦里,可见是不肯原谅她。
没有关系,幻象也好。
燕攸宁摸索着烧开灶,将蘑菇和剩下的木耳一道煮了,酱料拌下去,异常香辣。
勾得正贪睡的陈氏都一个鲤鱼打挺,匆忙掀了被子跑出来,打绯衣死了,这里就没得个人做饭,可饿得她前胸贴后背。陈氏一脸傲慢地从燕攸宁身旁经过,坐到了餐桌旁,等着燕攸宁盛盘端过来。
谁知等了半天,她竟不过来,陈氏傲慢眯着的双眼陡然睁开,燕攸宁居然自己倚在灶膛旁吃蘑菇。
陈氏怒从心头起,伸手就要夺她蘑菇:“给我!”
燕攸宁坚持不给,陈氏劈手就要打晕她,反正国公爷早就不管她死活了,没有国公府庇护这瞎子什么也不是,正要动手,燕攸宁幽幽道:“灶里有烤地瓜,你拿着吃吧,蘑菇有毒。”
陈氏一听立刻撒手,将信将疑地盯了燕攸宁少顷,放她去了,将胖墩墩的身体蹲下来拿起火钳开始往里扒拉。
燕攸宁吃完蘑菇,就躺回了竹榻,悄无声息。
陈氏许久没听见动静,悄没声地扒开燕攸宁房间门缝儿偷窥了一眼,见她直挺挺地躺在榻上,宛如一条濒死之鱼,陈氏反而放了心,回去收拾了一番,趁夜黑风高就跑路了。
老实说,从前在这里伺候着,有公府月例,有绯衣那蠢丫头烧饭,虽然不得自由,但吃穿不愁,还可以偷懒得闲,这日子过着也就过了,现如今什么都没有,谁要伺候一个没用的被遗忘在山上的瞎子?她早该听了那位逃跑的老姊妹的话,收拾东西开溜。
老姊妹溜了一年了,也没见这娘子报给公府,国公府更没动静,也没必要为了个弃女动手拿人吧。越想陈氏越是笃定,跑出了竹楼便不再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