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室有喜,天子龙心大悦,甚至为此特赦了一批流放的囚犯,而卫氏也赫然在列。
燕昇对夫人感到愧疚,但卢氏却道,卫采苹罪大恶极,但料想她被恩赦之后也无处可去,境况已是悲惨,上天有好生之德,不如就饶她一条性命吧。
夫人是信佛的人,她如此说,燕昇唯有作罢,只是暗中留意着卫氏动向,顺道,他秘密地派出了一部分人,前往南境打探霍西洲的下落。
翌日,燕攸宁动身前往清河郡主府。
崔宝玑恰好在家中,还不知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燕攸宁没得事也会过来串门子,好在一起打马球的交情还在,崔宝玑招待了燕攸宁,到寝屋私密处叙话,听她说明来意之后,崔宝玑两眼瞪得如灯笼:“未婚先孕,你疯了?”
只要能够达到看诊的目的,燕攸宁心甘情愿被数落,“还不确定呢郡主。”
崔宝玑一屁股坐倒,用“哀其不幸,怒其不争”的眼神怒视着她:“燕攸宁,你如今好歹也是陛下钦封的永宁郡主,居然想不开做出这等糊涂事来。”缓了缓,她沉声问道:“孩子谁的?霍西洲的?”
燕攸宁还想说,事情还不肯定,郡主莫要如此激动。但见到崔宝玑盛怒当头,这话在喉头滚了滚,却没有说出来,只是道:“嗯,我只和他好了……一次。”
“一次?你还嫌这少了是吧!”崔宝玑气得脑袋冒烟,“我看你劝程芳菱的时候一套一套的,还以为你真是拎得清的人,没想到,你自己比程芳菱还糊涂!姓霍的也不看什么身份什么场合,不管不顾就和你好,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我早说过了,不要相信男人!”
虽然清河郡主有点为自己仗义执言的架势,不过她所说的话,燕攸宁还是不能完全苟同,她须得为洲郎辩解一句:“是我下药了,勾的他。”
她知道,在他神志清醒的时候一定不肯做。但此行凶险,前途难测,再见不知何期,也难保她爹中途将她塞给什么人,燕攸宁不后悔自己先下手为强,睡了霍西洲。
怕他不肯,她在身上的衣物里,藏了能够催情的西域香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