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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女儿这么一提醒,林侯不禁回忆起霍西洲的面貌。这个还不足二十岁的少年,身材高大,肤色黝黑,鼻梁硬挺,坚毅的下颌角犹如圆月刀的弯锋。说话前,总要经过三思,方能动嘴唇。

项昀生就肤色白皙若腻,看起来似乎有西域胡人血统,然而家传武学,习性均来自于中原,力能扛鼎,驾宝马,携长弓,意气风发,除了眉眼嘴唇,与霍西洲截然不同。

只唯独有一点二人一模一样。

他这几日观摩霍西洲练剑发现,他的左臂比右臂更有力量,善左手操弓。

……巧合么?

……

天已擦黑,霍西洲结束一天的训练,回营房去,脱去自己的上衣,将里袍退到腰际。

床铺旁停了一只大桶,里头装的都是冰凉的井水,霍西洲拿去木瓢舀了一瓢水照着裸露的晒得发红的皮肤当头浇落。

一瓢下,水打在结实的壁垒分明的肌肉上,犹如飞瀑冲击这崖岸下屹立不倒的礁石般,飞速四散地溅开,最后汇聚成束,沿着他光裸的脊背滑下。

如是反复不止,很快帐中凹凸不平的路面已经聚满了水涡。

一桶水用完,霍西洲全身犹如烈火灼烧的感觉才终于平复下来。

他拿毛巾将自己全身上下擦干净,一遍又一遍地擦,直到彻底擦干,套上以前在马场娘子让罗子他们为他买的棉服,出了营帐。

还有时间,他想回马场看一看。夏国公府的那片马场与这边相去不远,霍西洲星夜策马徐回,停在马场外,就看见里边已经熄了灯火,人不知何处去了。

他下马,熟门熟路地牵着缰绳进去,将马牵进马厩,随后折回自己的马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