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卫氏对阿胭虽然几番不利,但她对阿胭,亦算有过养恩。她铸下如此大错,令父母含屈,令公府蒙羞,其罪不可饶恕,阿胭不是要替她求情。”
就连燕夜紫,这会也不禁诧异地看向燕攸宁。这个贱人,莫非又要在爹爹娘亲面前表演什么苦肉计?她睁大了眼睛,一眨不眨地看着。
燕昇听燕攸宁说并非是要替卫采苹求情,更是诧异,“那么阿胭,你这是要……”
燕攸宁微微摇头,簌簌泪花摇落,“此去朔方路途遥远,她一个妇人,如何能抵挡餐风宿露之苦,何况那些官差对人犯都极其凶恶,阿胭曾听说,每年都有大批前往边境服徭役之人死于途中……阿胭实在不愿看到这样。宜芳县主现今与孩儿交好,程家有一支商队将前往北境做些皮毛生意,阿胭心想,可否请程家的商队对卫氏就在路途中照看一二,免得……”
燕昇再度与卢氏对视,心中均暗暗想道,她们倒也没有期望过卫氏死在路上,阿胭心地纯良,不若就遂了她的愿。
卢氏叹了口气,伸臂,缓缓握住燕攸宁的小手,将它们揣着放入自己的怀中,温声道:“阿胭,你真是一个好孩子。”
“这样,若你肯唤我一声‘阿娘’,我便替你做主,答应你的请求,好不好?”
燕夜紫在一旁听着母亲用过往只会对自己用的温言细语,对燕攸宁柔声地哄,顿时如遭雷劈。
再看燕攸宁,那一副扭捏作态的样子,真令人干呕!她恐怕不知道多盼望着这么叫了,却还要装作矜持和为难的样子,犹豫了再三,才回话,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:“阿娘。”
卢氏听了无限欢喜,泪水纵横,握住燕攸宁还不断发颤的小手,看向自己的丈夫,泪水肆意地流淌而下,模糊了自己的脸。
燕昇心疼地抬起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,“夫人,你终于如愿了,咱们的阿胭,是真的回来了。幸而她是你所生,那卫氏教了她这么多年,都没将咱们阿胭带偏。”
燕夜紫一听,更是脸色涨红,燕昇的这番话,犹如几记铁掌抽在了自己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