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这十人之中第一个获胜的,当最后一个被宣布获胜之时,在场上的十个佼佼者中只有霍西洲一个人毫发无损, 身上连挂点彩都没有。
别说身旁两人气喘如牛, 他镇定自若,像趁着春风独步而出, 在田间垄上游玩了一番,只略微出了汗而已。
天子面露微妙的讶色, 隐藏极深, 但笑道:“让那个少年过来。”
林侯听命发号, 让副将押霍西洲近天子门前。
霍西洲双膝点地, 叩拜天子。
天子的双目打量着他,虽不动声色, 内心当中却起了骇浪。这少年肤色匀黑,但五官深邃如刻,眉眼锋利, 竟颇有几分眼熟之感。
但似谁,他一时竟也想不起来了。
不止天子, 当林侯第一眼就近见到霍西洲时, 心中也有复杂之感, 想到昨晚女儿的话, 再看霍西洲不禁多了审慎谨然的意味。
天子问道:“你叫什么?”
霍西洲如实回话。
天子但笑:“原来我大周, 霍姓之人不在少。”
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, 没有人能够听出隐含之意。
饶是揣摩圣意多年, 自以为深谙于此道的燕昇,也不免会猜不透,陛下话中之意于霍西洲究竟是赏是罚。
天子道:“你身手不凡。朕以胡人为心腹之患, 可惜时常自苦无可用之将。纵容林侯骁勇,却终有廉颇老矣时,在年轻儿郎之中,已经少有如你这样的少年英才了。”
林侯起身,道:“臣营下还有一人,或可与霍西洲一战。”